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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在旗的老人一說起喝茶,一律都是香片,其實那也就是茉莉花茶。像老舍先生的《茶館》裡的老北京,有錢人喝的也不過是“小葉茉莉雙薰”

所謂“小葉茉莉雙薰”,是江逝、安徽、福建的茶商將綠茶從京杭大運河輸往北京的運糧水道運進京,再經過北京茶局子密封,用茉莉花混在一起蒸薰,高級的選用嫩春芽茶,加茉莉花薰兩次而得名的。

而窮人則只能喝“高末”了。所謂“高末”不過是篩選下來茶葉末。落魄的旗人弟子為了面子,出來到茶館應酬時,美其名曰“高末”。

這就似鄧友梅先生小說《那五》裡主人公那五都倫落到每日三餐只能就鹹菜下飯了,還跟人說這鹹菜得點芝麻香油。凡事也得講究個“譜”不是。

舊時旗人喝茶講究酒足飯飽後來壺熱茶,這茶得用滾開的水沏,而且茶還得悶一會再喝,掀開蓋得見顏色,還要講究個釅。這就像現在還有很多北京人喜歡以茶解酒,茶不釅當然影響“功效了”。

清代滿族從山海關入關,愛新覺羅氏入主北京。從關外帶來的飲食習慣大多還是東北和內蒙古地區的,馬背上的民族以牛羊肉、乳製品為主,喝茶喜飲去油膩、助消化的濃茶、釅茶。

而紅茶、普洱茶正合其意,再有當年北京人都是喝井水,北方的地下水水質很硬,這樣的水質來泡龍井、旗槍、瓜片之類恐怕不是明智之選。再說天冷時吃完油膩的東西再喝綠茶弄不好要腹瀉。

而我國的茶文化的流傳遠自唐代,這一說法可以從陝西法門寺地宮中出土的唐代成套純金茶具得到印證,而唐代茶聖陸羽所著的《茶經》至今還影響著我們。宋代的鬥茶和簡約質樸的茶具令茶文化上升到了“形而上”的層面。

茶事發展到明代則達到了一個高峰。至清代茶反而退回到初始的功用層面上。時至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閩浙一帶的功夫茶的影響力只能達到長江以南,而北方大部分地區飲茶仍繼承了清代的傳統,改革開放後“南風日漸”北京人才慢慢接觸到香片以外的綠茶、紅茶、普洱茶。

說到普洱茶這二年的行情像坐了火箭一樣,這一結果令許多老茶客深感意外。這一結果應該感謝香港同胞。當年為藏族同胞服務的西去的數百年茶馬古道轉而南下,流傳到香江。

洽逢“九七”香港一些茶商怕以往低價試進的普洱茶砸在手裡,於是就在普洱茶的功用上忽悠了臺灣同仁一把,也趕上臺灣近幾年經濟不錯,老百姓們也搭便車得上了高血脂、高血壓和肥胖症。

這樣普洱茶消食去油的功效被神化了一把,等臺胞們明白過來為時已晚,結果臺胞們再接再勵又忽悠了剛富起來大陸同胞一把,現而今的情景是普洱茶變成了人們的投資工具,與炒房、炒股有一拼了。

如今人們見了面問侯語己變成:

“哥兒們,今兒喝的什麼茶?呵呵!不會也是普洱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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