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國,以茶待客的禮儀由來已久,據文獻記載,江南一帶,在兩晉,南北朝時,“客坐設茶”,便已成為普遍的待客禮儀。到唐朝,它更發展為全國性的禮俗。如劉禹錫《秋日過鴻舉法師寺院便送歸江陵》吟:“客至茶煙起,禽歸講席收”;白居易《曲生訪宿》稱:“林家何所有,茶果迎來客”;李鹹用《訪友人不遇》記:“短棒應棒杖;稚女學擎茶”;以及杜荀鶴《山居寄同志》所說:“垂釣石台依竹壘,待賓茶灶就岩泥”,等等。
以茶葉相饋贈,在我國歷史上實際出現很早,但在唐朝以前的文獻中記述不多,在《全唐詩》中饋贈茶葉成為常見的題材。如李白《答族侄僧中孚贈玉泉仙人掌茶》,柳宗元《巽上人以竹間自來新茶見贈酬之以詩》,白居易《蕭員外寄新蜀茶》,盧仝《走筆謝孟諫議寄新茶》等等,經粗略查點,《全唐詩》關於答謝饋贈茶葉的詩篇,多達30餘首,這也多少說明了茶在當時受人重視的一斑。
與唐朝以茶為禮,以茶相饋盛極一時相關,在社會上圍繞茶的飲用,還興起了其他一些新的風尚,茶會即是其中最值得稱道的一種。
“茶會”(即今之茶話會)一詞,最早就見之於唐詩。在《全唐詩》中,除前面引及的武元衡《資聖寺賁法師晚春茶會》一詩以外,還有劉長卿的《惠福寺與陳留諸官茶會》,錢起的《過長孫宅與朗上人茶會》,以及周賀《贈朱慶餘校書》“樹倚池島鶴,茶會石橋僧”等詩篇和詩句。
可能由於茶會在當時尚屬初出,在有的詩篇中,又稱為“茶宴”和“茶集”等等。如李嘉祐即席詩《秋晚招隱寺東峰茶宴內弟閻伯均歸江州》,錢起《與趙莒茶宴》,以及王昌齡的《洛陽尉劉晏與府縣諸公茶集天宮寺岸道上人房》等即是。這些不同的稱法,特別是錢起一人的二詩,一名茶會,一稱茶宴,表明當時社會上對茶會或許還未形成一致和確定的提法。
另外,從上述詩篇中,我們也不難看出,
詩中所記的茶會,茶宴或茶集,差不多都與寺廟僧人有關。
這說明,茶會或許就是由寺廟僧界首先興起的。
茶對佛教來說,不只是一種“蕩昏寐”,“淨塵心”有助於修行的飲料;
而且是用以標榜儉樸的所謂“素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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